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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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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舅爷要劲松哥接着说,劲松才说:“明澄这个人你们是不是小看他了?我对他是有信心的。我听妈说,在他还没有十岁时,说是哪个厂的会计吧,就说他将来有大出息。”

母亲忙补充:“是周黄油厂的,一个跛子。”

劲松说:“他高中没毕业,村里就把他弄回来教书,这都是我们知道的。后来参加考试,他也考取了,就是眼睛有毛病,这能怪他吗?所以,他将来能不能闹出点阵候很难说。小周哥,你说我的话对不对?”

那小周哥就笑了,说:“我没小看弟弟呵,我只说分家要公平点。”

劲松哥说:“现在我说个话。不错,这个屋是小周哥来了做的,但椽桷柱子还有瓦,都是原来就有的。就这一转的砖墙,是小周哥新添的。所以,除了这一转墙属于小周哥大姐以外,房子其他的,一人一半。我先说了,一个屋里人,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要相敬相让。只要过得去就差不多了。”

“劲松说的好。”舅爷说,“还有田。小周,你们水田有多少?”

“三亩多……四亩吧。”小周哥思索着说,“这要明凤说的。”

大姐说:“总亩子有八亩多田,水田有三亩八。”

“好吧,像这样。”舅爷对小周哥说,“妈跟重儿过,要吃饭,你们给一亩水田他们,好种水稻。旱田就算了,重儿种不好田,给了还是为难。”

大姐说:“没有一亩的亩子,只有罗儿塘边上有一块,那是八分田。看行不行?”

小周哥说:“把这个八分田给他,再就是把靠庙兴村的那块旱田给他。他种得好就种,种不好再说。”

舅爷就连连说好,又问我:“重儿,行不行呢?”

我就说行。其实我无所谓,反正我要努力的。靠这点田,也没什么出路。

舅爷最后说:“今天这个家,就这么分下来了。屋,除这一转墙归明凤他们,其他的一人一半。如果将来,明澄有能力做屋时,那归小周你们算好了,按那时的价格,给钱给明澄。田呢,就是给八分田的水田,再给一块旱田,就这个事了。我还得朝沙市赶。就是现在走,走到那里也要黑哒。”说完,就起身。

小周哥忙留:“就在这里过夜喏,等会我们来弄晚饭。”一家人都挽留,舅爷则执意要走。

劲松哥说:“舅爷硬要去,我就来送舅爷。”

舅爷就说不送,又笑着说:“你们没事的哪?”

妈说:“就等他送一哈么,他反正骑自行车。免得走得遭业。”

劲松哥说:“舅爷么,还有事些也得送的。”舅爷就就只得答应。

这里,司云哥回庙兴。小周哥说:“弟弟呵,刚才我们说了几句不愉快的话,不要往心里去呵。我们兄弟一场,只有今生无来世的。”

司云哥嗨一声,说:“你这说哪里话呢!我们兄弟归兄弟,牙齿和舌头裹的再好,还打架呢。”

小周哥又笑说:“有空就来玩,几时我们单独喝滴儿。”

“这有什么呢?反正我们隔的近,还怕山里海里呵!”陈司云又望妈说,“幺妈,今天吵闹了。”

妈说:“吵闹么子啦!这个鬼害你们。以后多来吧。”

陈司云答应一声好,就追劲松哥去了。

家人纷纷进屋,我就喊:“首宜,打羽毛球!”

首宜答应一声好,就跑去大毛家借拍子。不一会就来了,说:“他家没有人,门开着,我就直接拿来了。”

“没事。”

这一次,我们打得很晚。直到看不清球,天已黑尽,我们才没打了。

家是这么分下来了,可对于种田,我是一窍不通的。

眼下就要打仪(yi四声)了,也就是在麦子田里等距离的分出行来,用犁两边对称的一正一反犁出两行地,犁的好,中间就形成了一个标准的毛渠,以便春上雨水来了,好利田里的水,同时也为套种棉苗做准备。

这天母亲跟那条牛戴上兜,扛了犁,要我跟她去田里打仪。

中途,我跟母亲说,犁给我扛;母亲说:“算了,还走一会都到了。”我就只好跟着,直到翻过庙兴四组的那条路。

到了麦田边,就梏牛。也就是跟牛套上犁。妈叫我扶着犁,然后展了革头就把牛朝里面赶。对于牛来说,我和妈都是生人,你朝这边赶呢,它跑那边去了;你在那边赶呢,它又跑这边来了。就是不往套里去。

恰这时,德先哥跟自家田里打完仪,赶着牛从我们这里过。见我们这情景,说:“这才遭业吧!孤儿寡母的,哪么搞得好。”

母亲则像看到了救星似的,连忙望他喊道:“德先,快来跟我们梏哈犁。这牛会死,怎么就这么不听话的呢。”

德先说:“这是个梏头牛娃子,小周上回把它都没得整,何况你们。”又笑说,“这重儿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怎么就回来种田了呢?书不白读了!”

一句话,说得我尴尬难当。妈忙说:“怪哪个呢?只是我们家祖坟没埋正呢。”

德先说:“大毛这几天也在歪搞,不想高考了。我看他就学重儿吧。”

“天啦,这都是命。”母亲说,“你来跟我们把犁梏哈啦,怎么办呢,这仪还得打哟。”

德先说:“不行了,大队先就来人喊了,这时候正等我去开会呢。”只说,“这样,我这头老黄牛给你们用,就是力气差滴旮,但是很听话。这头犟牛我跟你们带回去。”说完,就赶紧调了牛走了。

果然,母亲拉着他们家黄牛,几乎不用赶就套上了,它像知道要做什么似的,熟份的很。

很快,我们就开始打仪了。母亲在前面牵着牛,我掌犁。

可不知怎么搞的,那犁尖不是深了就是浅了。渐浅时,那犁就直飘出麦田表面,止都止不住。调整后再犁,却一不留神,那犁尖又往下扎,无论你怎么扳,它只管往下去,直到那黄牛拉不动了,才停了下来。

好不简单走完一遭,回头看时,哪是打的什么仪,简直就是放大了的“鬼画符”呵!还指望它来年春季利水,这不是瞎胡闹吗?

见是这个样子,母亲就哭了,说:“还说你好有出息呢,我看你连口饭都难得弄嘴里了……油厂那个跛子只瞎说……”

“妈,你别管我……”一语未了,只听见有人喊我。抬头看时,竟是大毛。

待他走近了问:“前辈,你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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