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松茗将监控倍速播放，在监控室待了一个晚上。昨天下午他刚去过树林，那时候猫全部都还生龙活虎，遇害一定是待他离开以后发生的。

他将树林周围所有的监控都调了一遍。并没有什么人靠近树林,除了月考期间旷考的那群混混。华松茗盯着屏幕，眉心紧锁。

屏幕上是那几个人结队进树林的情景，华松茗扫视了一圈，目光忽然停留在了一个人身上。

——怎么可能？

华松茗猛地站起身，对帮他开门的保安叔叔道了声谢，匆匆离开，直接去了宿舍楼。

潘十九茫然地为华松茗开门：“你怎么来了？”

潘十九的宿舍只有他一个人住，华松茗来的时候，只有阳台开了一盏小灯。走廊亮敞的灯光一泄而入，显得房间更加昏暗。

华松茗问：“可以进吗？”潘十九愣了一下，随机侧身给他让开一条道。

潘十九按下开关，白炽灯瞬间照亮空旷的寝室。

“怎么了？”

华松茗没有回答他，环顾了一圈潘十九的寝室。他好似唠家常一般问道：“刚在洗什么？”

“啊？”潘十九反应了一下，“哦，你说阳台那边啊，我刚在洗校服，今天在树林里弄脏了。”

华松茗点点头。

“你忙你的，我来散心。”

潘十九回了阳台，搓洗声传来，华松茗站在阳台门口看着他洗衣服，忽然道：“你今天为什么旷考？”

潘十九洗衣服的手顿了顿，而后拿起肥皂继续洗，说：“什么旷考？”

华松茗淡淡道：“今天下午最后一门，为什么旷考？”

潘十九笑了：“这不是担心你吗？你不也提前交卷……”

华松茗打断他：“我问你为什么旷考。”

潘十九：“什么……”

华松茗：“最后那场考试你根本没去。”

潘十九深吸一口气：“是。”

“我有点难受，就申请回寝室了，后来树林着火，我过去帮忙，看到你冲进去了，我才跟着追过去。”

“不是这里。”华松茗冷冷道，“你带着那群人进树林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潘十九看向华松茗，洗衣服的动作停下。

“这不重要。”华松茗说，“猫是被凶器刺死的。”

潘十九：“……”

华松茗：“你早就知道。那个时候我要去就它们，你拉住我说‘它们已经死了’。”

潘十九咬牙：“……是。”

华松茗抱着胳膊靠在门边。

“那解释呢？”

两人僵持许久，潘十九甩了甩满是肥皂水的手，将其擦干：“进去说吧。”

解释的全程，潘十九都不敢直视华松茗的眼睛。

潘十九说，肖凯总看华松茗不顺眼，上个学期偷钱的事情让他耿耿于怀。

对方将华松茗盯得很紧，注意到华松茗经常去小树林以后，就逮住了他，问他华松茗去那个无人问津的偏僻地方干什么。这一问便问出了端倪。

肖凯总想着抓住时机报复华松茗，便有了打算。他挑了月考这么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好时机，抓着潘十九强丨迫他带路，痛下杀手。

几个人干了票大的，心满意足站在树林中抽烟，这里不会被巡逻老师发现。他们将烟头扔在地上，踏着满地枯枝离开了树林。肖凯没有刻意避开监控，他就是要挑衅华松茗。

打不过又怎样？他还不是依旧能毁掉华松茗在意的东西。

一个都别想留。

……

“对不起，但是……我会被打的！我……”

“好了，我知道了。”华松茗说，“你不用担心。”

话毕，他起身走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潘十九瞬间沉下脸。

事实确实是这样，潘十九至今还没对华松茗说过谎，只不过还漏讲了一些细节。

其实他早就想除掉那些小畜生了，只是找不到时机下手，也不想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坍塌。他全程都没有动手，根本不用负一点责任。

肖凯那群人……工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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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周六.

永城已经入夏了，天气变换更加让人难以捉摸，潘十九早上去打工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中午要回学校的时候却已经下了大雨。

潘十九没带伞，他左右看了半天，深吸一口气，本来决定冒着雨跑回学校，刚迈出一只脚，就被路过的华松茗拦住了。

华松茗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面无表情地站在雨里。

潘十九刚想说什么，华松茗就问他：“回学校？”

潘十九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他搭了华松茗的伞，和他一起走。

周末的校园里冷冷清清，没什么人。保安师傅看了眼华松茗和潘十九，把校门打开。铁门缓缓缩向两边，在雨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