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怎么了?”时年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莫名感觉到恐惧,上一次有这种情况,还是在第一个副本中几乎被砸死时。
大概是察觉出时年的情绪不对,路西法下床,来到他身边,想试着将手搭在时年的肩上。
却听时年又问:“它死了吗?”
你为什么会哭?为什么要为这么一个恶心的生物而哭泣?
路西法伸手拭去时年的眼泪,“没有,它只是回去了。”
“回去了?”时年不解。
“嗯,回到本体了。”
“你为什么要扔它?”时年想知道原因。
“为什么不?那种恶心的生物,为什么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它才不恶心!”时年认真反驳道,“它是我见过最可爱的……橡胶管子!”
“噗嗤,”路西法笑出声,“你喜欢它吗?”
时年连连点头,“当然!他没做对我不利的事,为什么要讨厌他?更何况它这么可爱,当然会喜欢吧,反倒是你,为什么觉得它恶心,和它又是什么关系……你以前和它有什么渊源吗?”
路西法看起来不愿意对这个话题有过多的探讨,只是敷衍地摇头,并表示没关系。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如何,别在意别人对你说的坏话,那些根本不重要,别去听他们讲,虽然这很像空话,但如果你有想告诉我的,我随时都可以听你说。”
最后,时年给了路西法一个拥抱,试图给他安心以及安全感。
时年始终坚信爱意应该是双向的,然而在此之前,多数时候是这个人给予他安全感。因此,即便是一丝微小的关怀,即使是对琐碎事物的关心,他也希望对方能够感受到,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支持他。
路西法大概也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也紧紧拥抱着时年,像是在从他身上汲取能量。
时年离开时悄悄关上门,刚准备回自己房间,就听到背后传来的呼唤,“时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仿佛平地惊雷,要不是时年已经习惯对方的声音,绝对会被吓得半死。
“有些饿了,想找找看有没有吃的。”这是时年随便找的理由,但在这么一说后,他也的确是有点饿,毕竟他以前也是有吃夜宵的习惯。
图鹤视线一直落在他身后的门上,听到他这么说后,才收回眼神,在楼梯口上侧身,为时年让出一条路来。
“让客人肚子饿到需要夜晚自己来找吃的,是身为管家的疏忽,我感到十分抱歉,这就为您准备夜宵。”这句话怎么感觉怪怪的,感觉阴阳怪气的。
落座于餐桌旁,整个餐厅灯光明亮,女仆们忙碌而有序,但却并不吵闹,绝不会影响在二楼和三楼的人。
“您要浅尝一杯吗?”图鹤拿着一瓶白葡萄酒轻声问道,也许他应该加两滴缬草,这样就不会在大半夜看见时年还在外面晃悠。
时年很少喝酒,但也喜欢葡萄酒的口感,没有白酒那么有冲击性的刺激感,也带着水果的清香,也是他少数尝过的酒。
在时年点头后,图鹤立马开始准备,微微摇晃着的白葡萄酒在灯光下闪烁着,喝完这杯葡萄酒,时年估计就会醉掉。
他的酒量并不好,哪怕是度数很低的酒,浅抿几口,过一会也会感觉晕晕乎乎的,因此,时年并没有立马就碰酒。
图鹤准备的食物并不是荤食,而是奶酪与一道精致的甜品,他很了解时年,深知此时此刻对方定不愿沾染油腻之物。
时年对刀叉的运用还算擅长,上个副本他也一直用的是刀叉,可这个世界,他却并没有使用刀叉,反而用的是擅长的筷与勺,几乎将所谓的礼仪抛诸脑后。
这就是人设的影响,时年也乐得轻松,对他来说,这个人设与其说是束缚,不如说是他偷懒的理由。
在时年年准备喝下葡萄酒时,他听到一声巨响,来自公馆外面。
他有些懵,但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响声,二楼和三楼都没有人出来查看,隔音真的这么好吗?
“那是什么声音?”
图鹤露出一个笑来,不是平常完美的笑容,而是一种略带狡黠的坏笑。他缓缓说道:“上一任公爵大人并不喜欢酒,甚至极度厌恶,他在世期间,这座公馆从未出现过酒,可能是因为这一次触犯到他的禁忌,所以他气到还魂归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