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陆云霆若是去了，心就彻底回不来了。
陆云霆衣服已经换好了，他笑着摸了摸贺闻舒的头:“你不用去了，在家好好休息。”
说完陆云霆拿起外套出门了。
贺闻舒一路追到门口，像个被抛弃的流浪狗，眼巴巴地看着陆云霆单手开车远去。
车子要拐出去的时候，陆云霆在后视镜里看到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贺闻舒。
瞅瞅，多像当年高中时被抛下学校门口的他？
他只好一个电话发打了过去，贺闻舒很快就接了起来。
“喂？”声音有些低沉。
陆云霆以前有一项针对贺闻舒的特殊技能。
只要听贺闻舒的声音就立马知道他的心里情绪。
开心的，不开心的，焦虑的，暴躁的，难过的……每一项都能听得出来。
陆云霆父母在年轻时闹过一次离婚，因为陆妈妈是个扶弟魔。
那时候家里争吵的厉害，并且都想争陆云霆的抚养权。
那天正好赶上暑假，陆妈妈趁着陆爸爸不在要把陆云霆带回娘家。
陆云霆知道以后第一时间给贺闻舒打电话告别。
贺闻舒当时也是这个声音。
“你走了的话还回来吗？”
“不知道。”八九岁的孩子还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陆母娘家不在这座城市。
那时候通讯也不是十分的方便，小孩子都没有手机，儿时玩伴分开了也许就是一辈子。
贺闻舒在电话里哭着问陆云霆:“那你走了以后还会认识新朋友吧？”
“会的。”陆云霆斩钉截铁，但想了想他又道:“不过以后不管我有多少朋友，贺闻舒，咱们俩永远第一好。”
陆云霆莫名想到这句，总觉得十分应景:“贺闻舒，我和你永远第一好。”
有些人天生有一种默契，25岁的贺闻舒像8岁的贺闻舒一样，在电话里笑出了声音。
“陆云霆，你幼不幼稚？”
陆云霆赶去了医院，路上原本要买一束探病用鲜花，可想到因为花引发的这些事，他便一个人去了。
屋里一共有四个人，大学时孙西是和童亦霄一起搬进他们宿舍的。
另一个男人倚着墙站着，表情凝重，是童亦霄的经纪人李问。
还有一个小姑娘是童亦霄的助理。
此时的童亦霄正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带着氧气面罩，脸色苍白，身上贴着各种检测设备，像是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抢救。
“怎么这么严重？”
其实看在贺闻舒的面子上，贺闻舒的公司一直没下场，热搜也已经撤了。
再者童亦霄蹭热度，本来也不是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现在这种情况，陆云霆完全没料到。
“你还说呢！要不是你，亦霄也不会这样，还有贺闻舒，他的粉丝好厉害啊，竟然堵在亦霄家门口，故意往亦霄身上泼辣椒水。”
“粉丝泼辣椒水，关贺闻舒什么事？”
“陆云霆，都这时候了，你难道不该关心关心亦霄吗？他失血过多，刚刚抢救过来，现在不吃不喝的。”
陆云霆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吃点东西吧，别把胃饿坏了。”
童亦霄一副不想搭理陆云霆的样子，把头偏向一旁。
见状，陆云霆看向童亦霄的经纪人李问：“泼辣椒水的人抓到了吗？”
“还没有。”
“你们没报警吗？”陆云霆问。
孙西没好气地插嘴道：“亦霄不想把事情闹大，怕对某些人影响不好。”
他说完，床上的童亦霄默默留了几滴眼泪。
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陆云霆像是想到什么，直接拿起手机：“报警吧，现在路上监控这么多，我相信人一定会抓住的。”
“还是别了吧？”李问赶忙出声阻拦：“亦霄这个样子，还是别把事情闹大了，更何况贺闻舒的粉丝这么极端，传出去对他影响也不好。”
陆云霆还是坚持要报警，就算是经纪人口口声声说不想闹大，恐怕网上也已经风言风语了。
他猜如果不制止，今晚的热搜就该是#贺闻舒极端粉丝逼童亦霄自杀。
搞不好还要说是贺闻舒指使的，说他没约束好粉丝之类的。
“不管那个人是谁的粉丝，他都是个人，他只要他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他犯罪，就应该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有什么好袒护的？”
“陆总！”李问有些急了:“这件事情我们公司会处理好的。”
一旁的孙西目光闪烁，显得有些慌张，就连“受害者童亦霄”脸色都更白了几分。
陆云霆看他们这个样子心中有数了，左右泼辣椒水的又不是贺闻舒，更不是他指使的，凭什么要认下这盆脏水？
“不用等公司处理了。”陆云霆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这件事听我的，交给警察吧，我一定会给亦霄讨个公道的。”
童亦霄：“………”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不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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