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枫难得一脸颓败地坐在地上，屋子里满地狼藉。
他说：“冯康康，你说像我们这种人是不是真的一辈子就这样了？”
洛枫曾经做梦都想考上大学飞出那个小山村，后来这个梦被赌鬼父亲一脚踢碎。他在镇上做学徒干小工，辛辛苦苦了三年终于离开了那个地方，才发现世界这么大自己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没有文化所以会被骗，没有能力，所以被人欺负，他甚至连冯康康这样放下身段往上爬的勇气都没有。在这个人心难测的地方，洛枫竖起满身的刺也保护不了自己。
冯康康在他身边蹲了下来
“我早说过了你非不信，非得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了才肯信我。”
洛枫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有火吗？”
冯康康掏出了一个打火机递给他
“不是戒了吗？”
洛枫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戒不了了，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
明明灭灭的火星子在他手指之间闪烁，洛枫弹了弹继续说到
“老康，你身上有多少能动的钱？先借我点，算利息，今年内还上。”
冯康康愣了愣
“你真打算给那孙子钱了？”
“不然怎么办，那个畜生现在借口我不还钱拖着不让医生给钱老伯手术，他要是死了我就更难翻案了。”
洛枫的脸隐在烟雾里，看不清表情
冯康康叹了口气
“我现在只能拿二十五万给你，动多了我怕他不高兴。”
洛枫没有去追问他口中的“他”是谁，男人还是女人
“够了，剩下的我慢慢想办法解决。之前骂你是我的错，抱歉。”
他一直是这么个臭脾气，冯康康本来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没事，你骂得也没错”他在洛枫旁边盘腿坐下，手里摸到一包烟，顺手抽了一根出来点燃
“从小一块长大我能不知道你，嘴硬心软。你能信黄国亮的话，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你母亲。选择给那个姓钱的赔偿，也只是不想看到钱老伯病情被耽误。”
洛枫看了他一眼，把烟掐灭起身
“你想太多了，我就是蠢的，不过以后不会了。”
冯康康轻笑一声
“怎么？成长了？”
“不，死了。”
……
洛枫把钱打给钱正明之后，两人签了一份赔偿协议，商量好这笔钱先给老人进行手术，后续赔偿会在一年内分批次还上。
钱正明虽然有些不满，但拿到钱还是没再说什么，后续也没再叫人来闹过事。
冯康康劝洛枫赶紧搬家，这里本就鱼龙混杂，现在还被人闹过事，以后他一个人住着也不安全。
洛枫并没有搬走，他白天又继续找了一个工地上班，晚上继续直播。
只是他不再直播吃饭，重新捡起了之前的游戏直播。
“狗哥，又开始直播手游了？”
“终于不吃播了？立马关注回来”
“狗哥骂个人来看看”
……
洛枫看了一眼弹幕，淡淡地开口
“刷礼物就骂”
直播间一片问号，过了一会儿还真的有人刷起了礼物。
“狗哥想看你玩水鬼［玫瑰×10］”
水鬼是这款手游的一个游戏人物，洛枫果断换上开始了一局游戏。
他们似乎发现了洛枫不再像以前一样不看弹幕只干自己的事儿，纷纷开始刷起了礼物向他提要求。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洛枫通通都满足。
他玩了一年网络直播，渐渐明白了这些人想看什么，只要没下限总有人会愿意买单。
洛枫他没有文化，想不到什么快速赚钱的方法，总不能真的去偷去抢。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直播，他本身就有些热度，再迎合一下现在的网友说不定还能赚到一点钱。
忽然，屏幕上刷过一片闪闪发光的文字
【你之前不是在玩月落，想看你再玩［游艇×6］】
洛枫一愣，屏幕上游戏人物立马被对方刀到残血。
手机里队友开始对着他破口大骂，洛枫反应过来低着头飞快地操作着人物，立马来了个反败为胜。
打完一局 他抬头缓缓开口
“电脑破带不动，等我过几天拿去修一下再直播，今天就先播到这里，还没点关注的朋友给个关注，明天见。”
洛枫第二天就把之前那台旧电脑拿到维修店去重新扩充了一下硬盘，又在网上下单了一些简单的直播设备。
做完这些，洛枫身上的钱也所剩无几了。
他想，自己这也算是孤注一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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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巨额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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