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玖久若有所思地回了呼奇肖庄园。

金科律不在，也没有虫知道他去了哪里。肖玖久一路上二楼，先透过阳台玻璃门望后花园，无果，后推开卧室门瞄一眼，又是无果。

肖玖久心不在焉，直播绘画过程时频频走神。实时评论里有问博主怎么了，他也没回答。

虽说早已做好帮忙治疗的打算，但有个问题亟待解决。

肖玖久脸皮薄，开不了口提那个令人面红耳赤的要求。难道直说我想睡你，还是每天都睡？

肖玖久并未意识夜夜笙歌是很耗精力的，倘若事先定下每日一睡的规则，那与每日上班打卡有什么区别？这会变成一份工作吧？还能培养出感情吗？

肖玖久心想，但只是假设，终归要实践出真理。

因这想法，肖玖久的直播时间延长了，他需要借此来梳理计划。

金科律于十一点回到庄园，进卧室后对刚洗完澡的肖玖久愣怔半秒，但转眼即逝，面上恢复如常，打个招呼后拿上睡衣进了浴室。

肖玖久开始微妙的紧张，一时走到自己睡的一头，无目的地拍拍枕头；一时走到金科律睡的一头，视线扫过床头柜，犹豫半晌后离开去到书桌旁，桌面上搁置的玻璃杯移动了约两厘米，但一秒后又被移回原位。

阳台外的夜空清澈，能见到被云遮挡三分之一的圆月，还有或大或小的星星。若视力稍差，比芝麻还小的星星，大抵是看不见的。

肖玖久忤在阳台门边，仰头望天。金科律这时出浴室了。他瞥了一眼肖玖久，难得开口说：“在看星星？”

肖玖久答非所问，“雌君。”语气正经。

金科律又是愣怔半秒，神情自然地说：“什么事？”

军雌在浴室呆了半小时左右，隔音效果显著，肖玖久在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这半小时的紧张吞没了他。

肖玖久快刀斩乱麻，把想法挑明说：“我想和你买可乐！”

金科律闻言愣在原地，这下不是半秒了，他眼眸不动，就盯着肖玖久，直看得对方不自在，眼神躲闪。

金科律活了三十五年，对星网上的买可乐说法是了解的。

“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想满足你。”

下意识，肖玖久隐瞒真实理由，可他的回答并不让金科律满意。

卧室里倏地安静下来，片刻后，金科律抿唇，还是答应了。

两位各怀心思，一个想帮忙治疗精神海暴乱，一个想到主治医生说的尽快和雄虫深入接触。最后归于同一个选择和想法。

卧室的吊灯关闭，床头的夜光灯亮起。光线不足时，紧张感也稍微减弱，肖玖久跪着，双手撑在金科律两侧，和对方面面相觑。

清醒状态下的夜事，是第一次。肖玖久犯难，虽然前面有经历过，但他不记得详细画面，唯有负距离的触感还铭记着。

“我，我不知道怎么做。”肖玖久说。

他看过在空间相册会显示“图片暂停访问”的大胆图片，也在网上用科学法去过外边看□□照片——都是为了人体参考，但想象与现实有差距，肖玖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尴尬到无地自容。

金科律不会觉得他是处男，技术差吧？虽然他认为自己还是处男。

“你上次挺会的，无师自通第一虫。”

金科律冷不丁冒出这句话，他拽过肖玖久胸口处的睡衣，睡衣纽扣与手心肉挤压，松手后，被扯的位置皱巴巴的。

一位躺着，一位俯撑着，一上一下，距离极近。肖玖久感受到金科律的呼吸温热，喷洒在耳畔，激得他耳尖泛粉。

金科律轻声说：“我教你，这次保持清醒，学着点。”

肖玖久耳尖由粉变红。他无故忆起前几晚做过的游乐园梦，现在肾上腺素缓慢升高，他恍然若觉，自己被金科律带上了属于黑夜的仅限成年人乘坐的飞霄过山车——

“正式开始前，先一再二后三，等门开得够大了再进来。”

“速度由慢到快，拐点是等我说好了。”

“对，就是这里，用触觉感受不一样的位置，等会儿就额外关照那个地方。”

金科律猛然大声叫，吓得肖玖久第一反应是临阵脱逃，但随即回过味来，缠着金科律多喊几声。

“你就这么对你的老师？”金科律嘴上怎么也不愿再来第二次。

肖玖久无法，按对方教导过的第三条知识，坏心眼地进攻。戛然的动作逼使金科律第二次第三次更多次地喊出声。

教导过程坎坷，金科律心累。

“肖玖久你等等！”金科律语气急促。

被喊的人顿住，瞪大嘴巴和双眼，愣愣地看身下的军雌，“你...叫我什么？”

金科律回：“第一晚不是你说叫你肖玖久？”他更关心他要说的，“肖玖久你等我教完了，后面肯定会有课后练习的！”

肖玖久听话了，没再坏心眼和扰乱课堂秩序。

“当无路可进，就要后退，这场学习的重点就是，有节奏有韵律地一进一退，再进再退。”

“你学美术的，应该知道吧？我听说画画要学构成是不是？就按你规划构成那样，规划每一次的前进后退。”

“来，给你十个回合，试一试。”

肖玖久从第一个回合开始，金科律就哼唧一声，差点推开肖玖久，嚷言不要了。

当然，不是肖玖久学习完没成果，而是金科律本身精神海紊乱中，昨天的前功尽弃更是让紊乱雪上加霜，他现在很敏感，仅仅是毫无技巧的行进，都让他受不住。

肖玖久问：“雌君，你怎么了？”

金科律回：“没事，你继续，记得我教过的。”

我的回合，还是我的回合，肖玖久心想。

后面金科律没再干扰肖玖久的试验，反馈全写在脸上。

肖玖久油然而生饱胀的骄傲感，十个回合后，话里话外都粘糊起来，问金科律：“雌君，怎么样？给个评分？”

金科律没说话，眼神有三分迷离，他突然脱离练习过程，推了肖玖久一下，把对方摁在床上，然后——

“诶诶诶！雌君你等等！”

金科律无视肖玖久的话，径直夺过主动权，邪魅一笑：“身为你的老师，我亲自给你示范一次。”说完，俯身咬耳朵：“评分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