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博物馆的时候，伽罗和爱丽丝其实见过一次蝙蝠侠，但那会他们只是在远处看到了背影，因为急着回家吃午饭也没空去看人家正脸。

——然而现在，全副武装的蝙蝠侠赫然正板着个脸站在他们的面前，并且还他妈有丝分裂成了两个！

“不对，其中一个是外道，另一个应该是真人。”托特指正道，“不过这么写实的外道还是头一回见……你看，连那个硬朗的下巴都还原了。”

这边一大帮人的动静显然不小，两个蝙蝠侠同时转过头，然后同时看到了骑在凯尔派背上的爱丽丝以及率领大队人马虎视眈眈的伽罗，两副面罩上的四只白色眼膜同时微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的表情。

场面颇有些尴尬，最后伽罗实在是憋不住了，率先踏出一步：“请问一下，你们两位谁是真的蝙蝠侠？”

没有回应，看来蝙蝠侠不会贸然回答别人的问题，就算对方是谜语人也一样。

羽蛇神小声提示道：“要不咱们把两个人都揍一顿？不会消失的那个就是真人。”

蝙蝠侠×2：“……”

兰陵王稍微靠近对方，声音听起来有些迟疑：“不行，这两个人彼此之间离得太近了，我也感觉不出哪个是恶魔。”

布里吉德：“我说，你们确定这个外道就是蝙蝠侠，而不是「二重身」之类的？”

“……等等，我好像有个想法。”

最后打破僵局的是爱丽丝，“都市传说里的蝙蝠侠只要一转头就会立刻消失，那我们干脆别去看他不就行了？”

“有道理啊。——不好意思请你们先等一下，我们马上解决……”

“不用了，我来。”

其中一个蝙蝠侠从腰带里快速掏出一枚闪光弹往地上一扔，众人的视野立刻被刺眼的光芒覆盖，等到视觉恢复正常后，原地就只剩下扔闪光弹的这个蝙蝠侠，伽罗的电脑已经检测不到外道的存在了。

当然，外道蝙蝠侠并没有被消灭，他只是遵循都市传说的逻辑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外——或许接下来在迷宫的某处仍然能遇见他也说不定。

“所以你是真的那个……这下就更好办了。”

伽罗一边揉着流泪的眼睛一边看向留在现场的蝙蝠侠：“能请你帮个忙吗？一会可能会在路上遇到其他被困在迷宫里的人，在我们和恶魔作战的时候可以由你负责保护他们吗？你是本地人，应该有点亲和力吧。”

蝙蝠侠：“……你们对这个地方有多少了解。”

“要交换情报吗？要说了解倒算不上，只是有过一些类似的经验，具体就说来话长了……所以你到底帮不帮忙？事先声明啊，你的装备不一定对恶魔有效果，跟着我们比较安全。”

这是大实话，虽然蝙蝠侠身上的装备很齐全，但他不一定清楚恶魔的弱点，孤军奋战显然并不怎么明智。只不过这句善意的提醒听上去着实不太客气，蝙蝠侠当然听得出伽罗的意思，但脸上的表情还是一言难尽。

爱丽丝灵巧地跳下马背，凑到近前仔细观察：“诶，果然还是真人身上的细节比较多啊，外道只能模仿大体的印象呢……对了大叔，你腰带里有驱鲨剂吗？我哥哥还说你连信用卡都带着蝙蝠图案呢。”

蝙蝠侠保持沉默，抬起头朝虚空投去不赞成的目光，神态和布鲁斯回忆迪克在吊灯上耍猴的场面时两眼放空的样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因为蝙蝠侠暂时加入队伍，爱丽丝又拍拍手叫出了一只凯尔派，她自己和伽罗骑着一只，新的这只则留给了黑暗骑士——毕竟在大多数人的认知中骑士都是要骑马的。但蝙蝠侠对于后半截身子完全由水草构成的凯尔派明显有些理解不能，盯着它的脸看了足足五秒才飞身上马。

黑暗骑士骑妖精马，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或许是周围没什么熟人的原因，爱丽丝逐渐开始放飞自我，每前进一段距离就找借口召唤一只妖精派到蝙蝠侠身边，美其名曰招呼客人——直到他们在迷宫里遇见下一个野生恶魔为止，骑在凯尔派背上的蝙蝠侠两边肩膀上分别趴着一个皮克希和一个高等皮克希，背后端坐着一个自称随身女仆的希路奇，脚下还有杰克霜精和杰克灯笼在到处乱跑。也不知道蝙蝠侠是不好意思拒绝还是真的很受用，反正他全程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伽罗忽然从爱丽丝身后探出头，一手在额前作手搭凉棚状眺望远方：“前面那是个圣诞老人的小精灵吗？还是爱尔兰的彩虹小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