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油门愤愤把车往前面开了一段距离,熄火拉手刹一气呵成。
酸涩感蔓延全身,我真的这么差劲吗?
旁边三三两两走着的行人都撑着伞,我看着外面发呆。
车内开着空调,雨点透过半降的车窗打在我左边肩臂上,淋进了我穿在外面的大衣,又渗进西装外套里,冷得我半边身子起了一圈鸡皮疙瘩。
雨开始慢慢变大。
我又想起易于一开始形单影只的可怜模样,汪津嘉刚刚也没带伞,别等会淋成落汤鸡了。
“操。”
使劲拍了一把方向盘,喇叭声尖锐的响起来,路旁的人好像被吓到,转过来朝着我的方向骂骂咧咧,我心想骂吧骂吧,反正老子什么也听不到。
认命了,我真是欠易于的,上辈子没还完他,这辈子得接着还。
到路口时我调转方向,易于这家伙果然淋得像条流浪狗,可怜巴巴的站在一家待出售的店面门口低着头发呆,汪津嘉那个蠢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不是让我去永安巷找他,有本事怎么不一鼓作气跑过去,我恨恨的想。
想归想,气归气,我还是乖乖把车靠边停住,钻到后座去掏后备箱的伞。
我抬着伞走近后没吭声,雨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和落在地板上截然不同。
几秒后他才感应到什么,抬起头来看我,嘴巴一张一合说了句什么?
我没听清楚。
我看着他嘴唇冻得泛着青白,眼眶里瞬间就聚起一泡泪水,含着无奈走过去把伞塞在他手里就脱外套拢着他。
果然是冻着了,说话都带着颤,“哥……我,我又见到你了,哥,这真的不是梦吗?我,我,我好想你。”
这话说得搞笑,前段时间不是还对我爱搭不理的,还说我是朋友。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被汪津嘉拒绝了转头来找我寻求安慰吧。
“不是你发短信让我来的?”
我转头看了看永安巷,就离这里不到一百米的距离。
从这看过去那巷子里面黑漆漆一片,还是以前的土墙建筑,里面弯弯绕绕,走进去一时不好找到出路。而且现在旁边修了天桥,很少有人再走那个巷子。
我心里有点疑惑他短信上的话,自然就开口问了“你让我到永安巷找你什么意思。”
他单手撑着伞站在石阶上,另一只手在单薄的t恤上擦了擦,手忙脚乱的去裤兜里掏手机,“哥,对不起,手机,手机没电了,我,我开机了,发完短信就没电关机了,”。
“永安巷……呜呜呜”说到这他突然低声哭起来。“也,也没什么,哥,没,没发生,没进去,就不说了。”
我有点无奈,这说的到底是什么,难道本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算了,没电了就别找了、”我拉了一把易于的手腕,他随着力道站在台阶下来,够着手尽量把伞往上撑。
我把伞拿过来举过头顶。
他手腕冰冷刺骨。
捏着他单薄的手腕,我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呓语。
“易于,你究竟要我怎么办才好。”
我想起上一世第一次和他表白的场景,那时候他和汪津嘉还没分手。
我那时候带着笑半是玩笑半是真的开口。“鱼鱼,汪津嘉配不上你,要不然和我试试?”
长久的沉默过后,易于终于开口,“霁书哥,以后别在开这种玩笑了。我不喜欢。”
那郑重其事的语气当时可是让我恨得牙痒痒。
他把手往我胸口上撑,想拉开点距离,“衣服…弄湿了。”
我气得想笑,这个榆木脑袋。
我问他刚才和汪津嘉在干什么,他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不是说我们只是朋友吗?为什么又要发消息找我。
他语无伦次的解释了一大堆,没有一个重点,看他急忙慌的模样,很难心平气和的继续交谈下去。
我一下气急,扶住他的后脑,泄愤般低头就吻下去;呜咽声都被封在唇缝里面。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我不是第一次和他接吻,但我还是试探性探出舌尖,他嘴唇闭得紧紧的没让我有可乘之机,我瞬间气笑了;这是小兔子被吓坏了,憋着气呢。
我没有就这样放弃,把伞倾斜一点,挡住可能会过路的人目光,用我的嘴唇轻轻的贴着他的,牙齿轻轻在他下嘴唇上咬了一下,他吃痛的啊了一声,我顺势把舌尖探进去。
刚淋了雨,又遇到一阵寒风吹来,我那大衣没起太大作用,他打了个寒颤,我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他,拥着他就往车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