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罪。”屋渡厄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们有什么资格?不如有话直说。”
别说瘟苦神,就算是法士娘娘,也没这么和她说过话。
她无意和瘟苦神纠缠,不过这也提醒了她,瘟苦神一向和祖万杀单方面走得很近,这次祖万杀被揪住小辫子归根究底一是帮常慈,二来是为了自己的五行,现在常慈被她两个弄死了,所以就来找自己茬了?
瘟苦神中的姐姐病月比妹妹苦星心思深一些,因此对外说话,也都是姐姐主话,她道:“不是我姐妹要问你的罪,我们也是为法士娘娘传话跑腿的,法士娘娘想知道,为什么游边地狱里一直传出控诉祖万杀屠杀满门的供状,你却拦截隐瞒?”
屋渡厄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万水婆婆,她现在恨透了祖万杀,把供状给了法士娘娘。
现在三界缉拿祖万杀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屋渡厄暗暗叹息,十分无辜道:“我从不知道有供状这回事,游边地狱一向不受管辖,我能拦截什么?”
只要她不承认,法士娘娘手中那份供状,就是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病月果然也只是诈她一下,见屋渡厄迅速赖账,她也顺其略过,转口问:“其实比起供状,我更好奇为什么你和祖万杀回到过去,只有你自己回来了?”
说话间,苦星已经来到屋渡厄身边,低低的问:“不会是你暗算了她吧?”
她话音带着一些不满。
病月几步踱过来,动之以情道:“鬼王大人,我们姐妹俩也是担心你,祖万杀可不好对付,你要是真的暗害她,她一定要来报复你。”
闻言屋渡厄挑挑眉,不以为意,反问道:“现在这场面不是法士娘娘想看到的吗?我出没出手又有什么关系?哦,我明白了,你们姐妹俩以公谋私,表面帮法士娘娘问话,实则是来试探我的,是吧?你们不相信祖万杀被我害了?”
苦星皱了皱鼻子,不掩饰自己的不爽,道:“你承认你害祖万杀了。”
屋渡厄不置可否,她没想到苦星有点真心在乎祖万杀,她目光复杂地在姐妹俩之间转了一圈,冷淡道:“法士娘娘只问了一句话吗?是的话,我就走了,幽都城还有很多事。”
病月道:“问话只是顺带的,法士娘娘有一件事安排你去做。”
“什么事?”
“去念苍山。”病月说到半句,苦星默契接道:“杀了狗尾巴。”
屋渡厄心中惊讶,偏头看苦星,发现她笑眯眯的,刚才受伤的样子完全不见了。
她不解道:“杀狗尾巴干什么?”
其实她心中有些慌——法士娘娘似乎真的以为祖万杀失踪是自己放不下旧仇干的,可实际上她什么都没做,却已经被归类为可以一起去暗害其他神仙的同伙了!
身为良善好鬼的屋渡厄心情有点复杂。
病月回答得很含糊,似乎她也不太清楚原有,或者她知道,但还不太信任屋渡厄,只道:“他是个变数,变数不好。”
屋渡厄本来也要去念苍山,为了那一批来历不明的灵魂,现在又多了一层理由,对她要做的事没有任何影响,自然准备答应,不过话到嘴边,她心思一转,想从瘟苦神姐妹口中套几句话试试。
屋渡厄故作犹疑,问:“狗尾巴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我和祖万杀一起进三转桥,现在我一个人出来,已经很可疑了,我不想为这种小仙惹麻烦。”
病月和苦星闻言,互相对视一眼,病月说不上是钦佩还是讥讽地笑了笑,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和祖万杀有什么深仇大恨,但看在法士娘娘的面子上,我劝你早点享受眼下的消停日子吧。”
屋渡厄面上沉思,心中紧锣密鼓地琢磨下一句话怎么说。
顿了顿道:“你们也是给法士娘娘办事的,我和她好歹是一笔情债,就算报复,也是先找你们。”
病月立即笑了起来:“难怪她那么喜欢你,脑子真是不太灵光。”
苦星和病月站在一起,道:“我们和祖万杀没什么区别,都是同病相怜罢了,她是有人性的神,才不会来欺负我和姐姐呢。”
“是吗?”这听起来,她们和祖万杀的关系还挺温和友好的。
屋渡厄一脸不信。
不知道病月是真的担心屋渡厄被报复,真心想开解她认清现实,还是单纯胜负欲作祟要证明自己和祖万杀关系更好一些,道:“其实最开始分派系的时候,我们都是不想站队的中立派,只不过常慈不是第一个牺牲品了,我们比祖万杀先妥协了而已。”
苦星深深点头,道:“当年我们也是并肩站在一起的,鬼王大人。”
屋渡厄不由得冷笑,话说得这么好听,祖万杀身上的坏因却不敢对这姐妹俩透露半点风声,不知哪天就要发作。
一想到坏因,屋渡厄瞬间联想到了紫金仙子的妹妹,素玉仙子。
天界陨落的神仙千百年不出一个,常慈不是第一个牺牲品,可除了常慈,她只知道一个素玉仙子,莫非素玉仙子被贬下凡后消失不见,就是第一个“常慈”?
当年素玉仙子被贬,原因是沾染了坏因,杀了一位皇帝。
而瘟苦神对坏因的了解,三界内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