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哨音响起。

“比赛结束，比分6：3，柳胜。”

汗水顺着额角淌下，紫发少年愣愣站于半场中，汗水侵入眼中蛰痛双眼，仍浑然不觉。

失败的比赛。

直到丸井文太越过栏杆上前拍着背问他没事吧时，秋月清后知后觉抬头如是想。

他知道此时自己笑的肯定很难看，但除了笑着说一声“我没事”，他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做法。

对打完的柳莲二已经到了网前，秋月清抹了把脸上的汗，上前跟人握手。

柳莲二神色仍是淡淡，只是在握手时看似轻飘飘的问了句：“为什么开始不尽全力。”

秋月清有些茫然，仰头愣愣看着前辈：“……我没有吗？”

正常的怎么可能反问回来。柳莲二如此想，垂眼略掀眸，答：“前两局你完全没有。”

所以前两局，他所收集的秋月清的数据全是作废的。

正常人遇到这种问题多少会有些恼怒，或是坦荡承认对我就是没有尽全力。

但秋月清的第一反应就是茫然。

秋月的问题不小，至少比认准了要赢就咬着牙一口气扑上去的切原赤也要麻烦的多。

切原赤也实力不俗，好好打磨可当重用，可秋月清……很难评，还需要等他和幸村他们讨论后再想办法。

这边柳打完比赛后兀自离场头脑风暴，而另一边，秋月清出场就被跳起来的切原赤也拉住了。

“没事吧秋月！柳前辈打球是很不讲情面没错……我当时被打也这样，后面数据被全部看穿的感觉太太太难受了……但是你刚刚那个发球好帅！还有还有那一招，是叫无根之花是吗……必杀技诶……”

被同桌碎碎念的沮丧心思散了些的秋月清笑笑，拉长声音“诶——”了一声。

“不要再夸啦，不然我还以为赢得是我啦！”

听到一边二人的闹腾，幸村精市转头，手托下颚目带笑意：“秋月的调节能力很强。可以适度安排精神类强实力选手高压比赛……”

我们部里的精神类强实力，不就是你吗。

真田弦一郎抬头看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柳莲二继续翻本子报数据：“发球技【无影】，发球时通过给球施加旋转，以超高速发球辅以光学原理，加之精神力辅助，使球产生的阴影和球遥相呼应，造成场内有两只球的错觉，但其精神力不算太强，一遇到动态视力好极或是精神力出众的同实力选手，或是实力超出自己太多之众，则完全不够看。”

秋月清的发球技有些年头了，是祖父还在时二人一起一点一点磨出来的，迹部景吾早就提过问题，稍微改动了下现在还是磨合阶段。

至于秋月清现阶段的“无根之花”则也是通过光学折射定理造成多球尤其是折射球路幻象，这也是秋月清在JR大会拿下关键一分的必杀技。

“还是不太成熟······秋月之前在哪个网球俱乐部？”

柳莲二翻看资料本，不多时蹙眉神情略凝重：“秋月没有加入任何俱乐部，只是在小学时加入了学校的网球社团，这几年应该是没有任何教练带着的。”

三巨头的会议陷入了半分钟的沉默。

“如果没有教练凭着自学还拿到了JR的大会的冠军，秋月清，前途不可限量。”

幸村精市抱臂微后仰靠上社办座位椅背，“也是因为没有教练，他的问题很严重。”

秋月清看着杯子里的茶梗愣神了半晌。

切原赤也掰开筷子刚想说“我开动了”转头便见同桌愣怔模样，有些担心的戳戳人肩。

“没事吧秋月？输球嘛，下次赢回来，我可以帮你特训。”

“特训？赤也你特训了也被副部长削的很惨吧·····哈哈！”请客的丸井文太搭着胡狼桑原的肩走过来。

秋月清早回了神，将酱油拉面拉到面前。笨拙的回应着同桌的关心，“谢谢切原，我还好，只是我想不明白。”

秋月清从小到大打网球，除了迹部景吾，没有输给过任何人。就连忍足侑士，也是在打球时抢七失误输给了他。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使出全力。

·······我不是一开始就在使出全力了吗。

秋月清想这样回复，但当时柳莲二掀开的眼帘下棕色眸子中好似闪过了失望。

那是他最熟悉的眼神，他开始怀疑自己，钻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