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定情, 段沫颜就觉得靖轶在她面前出现的机会频繁了起来。www.kanshushen.com
要说的话,他身居高位,三军军团长怎么也不可能闲到天天在净化大楼里打转。每次只要他出现, 就会惹的那些站岗的士兵冷汗涔涔、腰杆笔直生怕被批评。
可就算经常见面, 两人的亲密举止除了那日的额头吻,就只是偶尔碰碰手指, 哪怕是牵手,也是在没人的地方, 拉一下就分开了。
特别是在看到莉迪亚和南目的男朋友之后, 段沫颜一度怀疑靖轶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不喜欢?怎么可能。眼神做不得假,他看过来的时候深情的都快要滴水了好吗。
因此段沫颜下了一个结论:靖大元帅对于男女大防似乎看的格外严,并且婚前相当的洁身自好。
所以半年过去, 段沫颜觉得他们的发展进度还没有之前的7人峰会时水下的意外之吻来得快……
又过了几日,等她过了20周岁的生日, 也恰逢一年一度的军部活力运动会举办, 地点就在1区最大的体育馆, 段沫颜作为特邀嘉宾出席。
夏季天气炎热,气温可以高达三十七八度, 体育馆内人满为患,热情的观众们呐喊吼叫。连着比了两天的“铁人三十八项”,气氛一度达到白热化阶段。
今日正好是一千米接力泳项目,清凉的水流给夏天降了温。
段沫颜坐在视野最好的嘉宾席上, 看着下方巨大的蓝色泳池里,一堆体格健壮的士兵, 在水花四溅中挥洒汗水,美好的麦色肉.体让气温再次攀升,尖叫声几乎要溢出体育馆。
段沫颜看的很有兴致, 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却坐不住了。
靖轶皱着眉,瞥了眼底下的士兵,又转过头来看着她,沉声开口:“姿势不标准,体能不持久,多余的动作太多,都是花架子,看来还是训练太少。”
这恐怖的言论让段沫颜一愣,她看着靖轶不太美妙的表情,“嗯……只是活力运动会而已,不用这么严格吧?”
可她这么说了以后,靖轶更生气了,他直接抿了嘴,也不看她,浑身气温骤降:“军人,自然要用最高的标准要求自己。”
男朋友都气成这样了,段沫颜当然也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她咳嗽一声,小心翼翼扯了扯他的披风:“元帅,其实,我就是想游泳了所以多看了几眼。”
靖轶立刻回头:“你想游泳?”
“不如去我家,我家里有私人泳池,比你府邸里的大。”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别过头:“而且,周末我父亲和母亲都在家,你可以见一见。”
段沫颜:等一下,刚才不是还在说游泳的吗?你这气怎么来得快去的更快?
短短几天过去,到了周末,早上七点靖轶就派车在段沫颜家门口一声不吭地等着了,那可是完全的军队管理模式,让蕾娜女士和她的一众侍从们都下意识地加快了速度。
在车上,段沫颜并拢双膝正襟危坐,这趟说是来游泳的,其实是来见未来公婆家族的,她不由得有些紧张。临下车还努力捋了捋头发,抚平衣襟的褶皱,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一些。
靖家是老牌军队世家,宅邸不在繁华的闹市。车队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才停下。
靖轶替她打开车门,段沫颜扶着他的手下车。她的脚还没踩严实,面前倏地窜出来两排黑溜溜的人影。
“大少爷。”
“净主大人。”
“净主大人——”
两排穿着漆黑制度的男子,大约是侍从吧,全都恭恭敬敬地行礼,他们把腰弯成了90度,场面太过整齐划一,倒像是某种神器的组织。
站在最前方的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上前一步道:“老爷夫人已经在大厅里等候了。”
“嗯。”靖轶点点头,带着段沫颜走入宅邸。
段沫颜刚才飞出去的心此刻还没飞回来,她一踏进门里,就感觉到一股沁凉从脚底而上,气温瞬间下降了两度。
靖家房子很大,但装饰并不华丽,走廊两侧站满了制服装扮的人。有些是侍从,有些还是孩子,大约都是他弟弟妹妹们的孩子,也都是小士兵的打扮。可能是基因形态的原因,大部分的孩子头发都是银色的。
整个家族瞧着也太铁血了吧?
她曾听说现在联邦兴起了各个种族的势力群。
什么“犄角动物组”、“梅花脚印组”、“七星以下瓢虫组”、“多于七星瓢虫组”,贺南现在就加入了一个“仅此一个组”。
靖轶家,可不就是典型的——“深海很冷组”。
“不必紧张,你能来,我父母都很开心。”临进门的时候,靖轶扶了一把她的后腰,轻声道。
可段沫颜还是难掩忐忑,她走进门,只初略扫了一眼看见两道人影,立刻一个立正站好:“上将、夫人!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是段沫颜!”
大厅里寂静了几秒钟,随后两位中年人走过来。
其中一位是上任的三军军团长靖华,他五官和靖轶十分相像,一头银发剪的很短,且面目严肃、不怒而威。另一位是他的母亲,模样也是雍容华贵。
两位长辈看着她不做声,段沫颜心头忽然忐忑起来。怎么办,他们不喜欢她?她今天头发没梳好?牙齿里有韭菜?一瞬间,她心里出现三百多种假设。
忽然,那位不苟言笑的中年上将忽然弯腰,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您,净主。”
多谢您将我多年没人要的儿子娶了走。
段沫颜吓了一跳:“您这是??”
紧接着,那位美貌夫人也走了上来,牵住她的手满脸动容。
“谢谢您,净主。”
多谢您让我知道,我儿子原来喜欢的是女人。
段沫颜满脸懵,靖轶适时的走上来解围:“爸妈,你们别吓到她。”
“走吧,不是说要去游泳?”回头问道。
段沫颜忙不迭点头。
“我先去换衣服,管家会带你去游泳馆。”靖轶指了指那位老管家,后者谦逊地笑。
这满头花白的老管家看起来倒像是这个家唯一的正常人了,满脸褶皱,步履蹒跚。在他身边,段沫颜不由得放松了一些:“您在这里工作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