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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开往巴赤斯托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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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在潘兴广场上找了张长凳坐下来,伊登独自一人去了温伍德饭店。他让人上去通报了他的名字,然后在俭朴的饭店大堂里等了很长时间女演员才出现。她至少有三十出头了,或者更大些,但是她的眼睛却显得很年轻,眼中闪着亮光。看见鲍勃·伊登后她立刻做出一副卖弄风情的姿态。

“您就是伊登先生吗?”她说,“很高兴见到您,虽然您对我来讲还是个神秘人物。”

“只要这个神秘人物不招人讨厌就行。”伊登微笑着说。

“现在还不讨厌。怎么,您也是干这行的?”

“不完全是。首先,我想说那晚我从收音机里听到您的演唱,我简直被迷住了。你有一副非常优美的嗓音。”

她开心地笑着,“我很喜欢听您这么说。可是当时我正巧得了感冒——我一到这个镇上就患上了感冒,你应该在我完全好了以后再听我唱。”

“对我来讲您唱得已经够好的了。你有那么一副好嗓子,应该去演唱大型歌剧。”

“我知道,我的许多朋友也这样对我说。我并不是没有那样的机会,可是我喜欢剧场,自打我还是个十几岁的姑娘的时候我就开始在舞台上演出了。”

“从昨晚就可以看出来,一定是这样的。”

“嗨,小伙子,你挺不错,”她说,“你不是个四处探头探脑的城里人,对吧?”

“不,我倒希望是呢。”伊登停顿片刻,“菲茨杰拉德小姐,我和你的一位朋友是老交情。”

“哪一位?我有很多朋友呢。”

“当然。我说的是杰瑞·德拉尼。你认识杰瑞吗?”

“我吗?我认识他已经有好几年了。”她突然眉头紧锁,“你有杰瑞的消息吗?”

“不,没有。”伊登答道,“这就是我为什么到这儿来找你的原因。我现在急着要找到他,所以我想你也许能帮上忙。”

她突然警觉起来。“你说你是他的一位老朋友?”

“是的,我过去和他一起在四十四大街的杰克·麦克奎尔店里共过事。”

“真的吗?”她不再表示怀疑,“那么,至于杰瑞在什么地方,你知道的应该和我一样多。两星期前他从芝加哥给我写了封信,我是在西雅图收到的。他有些神秘,说是希望能很快在这儿见到我。”

“他没告诉你他在作一笔交易吗?”

“什么交易?”

“哦,你还不知道。杰瑞会时来运转的。”

“真的吗?这真让我感到高兴。杰瑞自从过去在麦克奎尔那儿干过以后,生活一直没有什么起色。”

“我想你说的对。顺便问一句,杰瑞有没有谈起过他在麦克奎尔认识的人?那些大人物们。你知道,我们过去在那儿经常做些大买卖。”

“不,他从来没跟我谈过这些事,怎么了?”

“我在想他是不是曾经向你提到过匹·杰·迈登这个名字?”

她用一种儿童般天真无邪的目光望着面前的年轻人。“谁是匹·杰·迈登?”她问道。

“他可是全国最伟大的金融家之一,你要是读过报纸——”

“我不读报,工作占据了我大量的时间,你不会知道我为此投入了多少个小时——”

“可以想像得到。可是你看,问题是杰瑞现在在哪儿?我对他很担心。”

“担心?为什么?”

“哦,你知道,杰瑞的生意有风险。”

“我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为什么会有风险?”

“我们还是先别管它了。现在的情况是这样,一周前,也就是上星期三上午,杰瑞·德拉尼来到巴尔斯托,可随后没多久,他就从地球上消失了。”

女人的眼中突然掠过一丝惊讶的神色,“你认为他——他出事了?”

“恐怕是这样,你知道像杰瑞那种人,总是粗心大意——”

女人沉吟了片刻。“我知道。”她点点头,“他是急脾气,这些红头发的爱尔兰人——”

“说的是。”伊登说,他有点儿太着急了。

诺玛·菲茨杰拉德小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你说你是在麦克奎尔认识杰瑞的?”

“是的。”

她站起身。“他什么时候有过红头发?”她一改刚才友好的态度,“我刚才一直在想,就在昨天晚上,我在第六大街的拐角处看见一个警察,那小伙子长得可真帅。你们警察局还真往这儿派了不少帅小伙儿呢。”

“你在说什么?”伊登问。

“回去翻你的报纸吧。”菲茨杰拉德小姐说,“要是杰瑞·德拉尼有什么麻烦,我跟那些事没有任何牵连,而我也不会告诉你什么的。朋友就是朋友。”

“你完全误解我了。”伊登反驳道。

“哦,不,我没有。我知道你的意图——你要找杰瑞。我是不会帮你什么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这是真的。现在,你赶快走吧。”

伊登站起来,“不管怎样,我真的很欣赏你的演唱。”伊登微笑着说。

“是吗,你们这些善良、勇敢的好警察。好吧,你随时都可以听我唱歌,打开收音机就行了。”

鲍勃·伊登无精打采地回到潘兴广场,他挨着陈在长椅上坐下来。

“运气不佳,”侦探说,“我从你脸上就看出来了。”

“你什么也不知道,”年轻人说,接着他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我肯定是在哪儿出了差错。她说我是警察,却还吹捧我。看来警察局的新兵训练班都不会收我的了。”

“别发愁,”陈说,“这女人有点儿太聪明了,不过如此。”

“行了,”伊登说,“从今以后还是你来做主吧。与侦探相比,我只能算做是个伟大的小珠宝商。”

他们在一家饭店吃过晚饭,然后搭乘五点半的火车回到巴尔斯托。他们步履匆匆地在暮色四合的黄昏中走着,鲍勃·伊登看了看他的同伴。“全结束了,查理,”他说,“那天出发时,我们还满怀希望,可现在我们都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我说的对吗?”

“差不多是对的。”陈说。“我跟你说,查理,我们无法再继续下去了。我们现在的处境是毫无希望的。我们必须得去找探长——”

“拿什么去找他?请原谅我不得不打断你。请记住,我们所有的证据都如同水中花,笼罩着一层雾霭。迈登是个大人物,他的话对许多人来讲就形同法律。”火车在站台上停下。“我们去找探长,跟他谈什么呢?一只死鹦鹉,一个半瞎的、说不定还是个疯子的沙漠之鼠所讲的故事,阁楼里装着旧衣服的皮箱。就根据这些可笑的证据我们就能说那个大名鼎鼎的人犯有谋杀罪吗?尸体在哪儿?没有哪个警察会不嘲笑我们的——”

陈突然收住话头,伊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负责调查谋杀案的布利斯警长正站在车厢的过道上盯着他们。

伊登的心往下一沉,警长的小眼睛慢慢地上下打量着陈的装束,然后目光又在年轻人身上转了一圈,他不动声色地四下转了转,然后沿着过道走进下一节车厢。“晚安。”伊登说。

陈耸耸肩膀。“别再唠叨了,”他说,“我们不需要去找探长,他会来找我们的。我们在迈登庄园的时间不会太长了。可怜的老阿康也许会因为谋杀路易·王而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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